自建厂牌,音乐平台的慢生意
在线音乐平台的长期发展,可能还是需要回归至音乐本身,比如网易云音乐就选择了自制厂牌,在内容生产上游发力。那么,厂牌建立对在线音乐平台来说,是一门好生意吗?其过程中会需要面对哪些挑战?一起来看看作者的分析和解读。
在线音乐似乎正在走出低谷。
2月23日,网易云公布了2022年全年财报,数据显示,网易云音乐2022年总营收90亿元,同比增长28.5%;其中在线音乐服务月付费用户数达3827万,同比增长32.2%;在线音乐订阅收入39.99亿元,同比增长12.4%。
2022年,网易云音乐营收规模较2021有所增加,在其财报中的营收增长,主要来自社交娱乐业务的繁荣和付费用户的增长。
一个不可忽视的情况是,腾讯音乐已经探明了社交娱乐的天花板,网易云社交业务的繁荣,更多是因为基础薄弱而非赛道本身的发展。
短期内,社交娱乐可以帮助网易云缓解资金压力,长起来看,平台的健康发展还是得回到在线音乐本身。
这一点上,网易云更青睐产业链上游——版权自制。
只是优质曲库积累并非短期就能完成,由于音乐创作本身门槛较高和国内音乐教育的普及度有限,音乐作品更多是作为PGC内容而存在,无法让消费者参与进来成为生产者,因此网易云目前只能求助于版权公司。
不甘于被拿捏的网易云也像长视频一样,踏上了从内容搬运工转型为内容生产者的道路:扶持音乐人、自建厂牌,朝着产业上游发力。
只是行业的特殊性,决定了这注定是一场关于等待的耐力考验。
一、厂牌是个慢生意 音乐平台的增长,似乎已经进入了一个瓶颈。
用户侧,新用户的增长触顶,平台重心放在了付费用户的转化上。囿于过去盗版音乐的流行,国内音乐用户的付费意识不强,要想在短期内转化大量付费用户,不得不借助低价促销,这样虽然扩大了整体的付费规模,却拉低了平均付费率。
商业侧,依托音乐服务衍生出的现金牛业务——秀场直播在政策监管和短视频平台竞争的双重压力之下增长乏力,其它衍生音乐视频、在线K歌等线上业务也一直不温不火。
无论是作为分发音乐内容的中间商,还是线上音乐娱乐场景的开发者,网易云能够分到的蛋糕都在缩小,要打开市场增长空间只能回到产业上游。
网易云其实很早在就通过音乐人扶持计划和扶持、创立音乐厂牌进入了产业上游,也尝到了原创音乐带来的甜头。
棱镜、夏日入侵企画等一批独立音乐人在平台的助推下人气上涨,这又反过来为平台带来了更多的用户,拉动日活。
只是这样的体量的作品,也仅仅只能维系着网易云小而美的情怀。
要想解决盈利难题方法之一,是完成从渠道商到内容商的转变,但是这个转变最大的要求并不是钱,而是时间。
音乐是门慢生意,慢就慢在一定量的优质音乐需要长时间的积累,并且这个积累的速度还可能在行业环境的不确定下放慢。
以往只有网易云和腾讯会通过创立厂牌、推出音乐人扶持计划,参与产业上游的内容竞争,随着短视频平台在音乐行业的影响力日渐扩大,抖快也下场了。
二者先后推出了各自的音乐人扶持计划,抖音甚至通过投资和推出音乐人计划、与三大唱片达成合作、推出音乐app等方式搭建起了一条打通内容生产、版权运营、宣发推广、音乐播放的完整链路。
抖快的入局不只是加剧音乐产业的上游的内容竞争,也在影响着行业内容的创作风向。
抖音神曲的造富神话吸引了大量音乐人。
由于音乐在视频内容中主要充当配角,音乐的艺术性在这里让位于视频内容,那么音乐人若想自己的作品在平台上得到更高的使用率,势必会在内容创作时,考量到音乐内容与视频的适配性,例如如何不喧宾夺主。
也就是说,配合抖快消费习惯的音乐内容,在作为单独的音乐消费品时生命周期会缩短,而不少音乐人投入到抖快的怀抱,也就意味着网易云积累音乐库的时间要再度延长。
类似厂牌这样的内容投入,注定是个长期的过程。
这也就意味着,在很长一段时间里,这笔支出都很难带来有效的汇报。
唯一值得庆幸的是,TME与抖快也入局产业上游,虽然加剧了竞争,却也共同分担了行业基础设施建设的压力。
二、厂牌生意知几何? 投资厂牌,其实是网易云此前面对版权之争的无奈之举。
独家版权压得腾讯和网易喘不过气时,腾讯大手笔投资入股了三大唱片,通过部分成为内容商参与分成而减轻版权压力;资金有限的网易云,则是试图通过投资或自建厂牌来充实自己的曲库,以新的优质内容满足用户的音乐需求,从而减少版权缺失对平台造成的负面影响。
互联网虽拉低了音乐制作发行的门槛,使音乐人可以自己独立完成作品的宣发推广,且音乐平台也推出了各类音乐人服务平台,进一步减轻了音乐人的工作量。
另一方面,音乐门槛的降低造就了极易让用户迷失的海量曲库,音乐人发行音乐的成本降低了,触及到目标听众的成本却更高了。
因此,在时间有限的情况下将内容创作之外的事情交给专业的机构打理,对音乐人也是好事。
相比传统唱片公司,网易云虽然经验不足但手握音乐流量分发的大旗。
网易云站内流量不算高,胜在有着更强的用户黏性。这些高黏性用户不少能够转化为线下演出的消费用户。平台在站内推荐旗下音乐人,除了能够帮助音乐人的作品获得更大的曝光,拿到更多的分成,同时也是在音乐节、live house的潜在消费用户中帮助音乐人打开知名度。
并且相对于和唱片公司之间的收入分成,音乐人与平台间的分成比例更为公开透明,在音乐流媒体的大势所趋下,越来越多的音乐人投身到了音乐平台,音乐平台也顺势将他们收到了自家厂牌旗下。
借助网易云的影响力,旗下的厂牌能吸引到不少音乐人,但在厂牌市场的竞争也并不比在线音乐轻松。
近两年国内活跃的音乐人和乐队,五条人、重塑、新裤子、痛仰、万青都属于摩登天空旗下,之前《乐夏2》还由于“含摩量”过高,还被戏称为“摩登天空乐队专场”。
作为独立唱片公司的老大,摩登天空已经积累了明锐的艺术嗅觉,旗下签约的多个乐队和音乐人都在签约后大方异彩,并且摩登也有足够的耐心和时间等着乐队成长,这就使得大量乐队在出名前就已经被摩登签约了。
除了摩登、迷笛这样的老牌厂牌,像明堂、麻油叶专注细分流派的音乐厂牌也非常具有号召力。
独立音乐人在签约厂牌时,相比商业利益更看重厂牌方与其的音乐风格是否“情投意合”,不少就是由音乐人转型而来的独立厂牌和资历深厚的摩登天空,自然是更有优势。
但在搞音乐普遍不赚钱的行业环境下,网易云等音乐平台真金白银的扶持计划,还是吸引到了不少音乐人。
网易云自带的情怀滤镜,也让音乐人在尝试拥抱音乐平台时会将其作为首选。
一位独立乐队的成员曾表示,自己只有在工作需要的时候会使用QQ音乐,私下则使用网易云,它的社区氛围更有音乐感。
三、远水解不了近渴 长期的效果,解不了短期网易云求生的渴。
如果网易云的厂牌成功站稳脚跟,那么就能积累一批具有市场影响力音乐作品,形成一个小曲库。
这个曲库量虽然很难与三大唱片相比,但是符合Z世代的审美消费习惯,能够满足他们的部分需要,这也就减轻了网易云对版权公司的依赖,增加了其与上游公司谈判的议价筹码。
更重要的是,营收不再依赖渠道和下游的场景开发,整个产业上下游打通,行业的话语权真正转向了平台手中。
而音乐行业的特殊性就在于音乐内容没有办法进行规模化生产,或者说,规模化生产的内容很难真正在长期建立竞争力,因此音乐厂牌注定是个百花齐放的生意,网易云大概率只能从中拿到部分份额。
厂牌是个好生意,但直接与上游的版权方合作反倒见效更快。
网易云2022年付费用户的增长,很大程度上得益于版权禁令接触后,其与YG娱乐、福茂唱片等多家公司达成合作,让大量付费用户回流,而厂牌对付费用户增长的贡献较弱。
起步稍晚的娱乐直播继续保持了高增长,但TME已经探明了这条赛道的天花板,网易云社交娱乐业务的繁荣也在加速着天花板的到来。
网易云曾在2020年上线了主打在线K歌的app音街,试图通过K歌和社交拓展线上娱乐业务的营收。
然而上线后并未掀起太多水花并在2022年9月无奈关停。不久后,网易云又在上线了主打陌生人社交的appMUS,然而上线几小时便匆匆下架。
版权政策的调整虽然让网易云稍微松了一口气,但其并没有轻松多少。
一方面,整个在线音乐平台都进入了增长停滞期,平台只能以各种方式刺激消费;另一方面围绕在线音乐娱乐衍生的各种K歌、直播社交没有在掀起大水花。
自建厂牌,扶持平台原创内容是个美好的未来,但这个漫长等待期里,网易云只能在煎熬中忍耐。
作者:夏天
原文标题:厂牌,不能让网易云反客为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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